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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十安姐姐答应要邀请我的,你们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孙小春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嗯嗯,你肯定是最好看的花童,还得靠你给你十安姐姐拉着婚纱裙摆撒花瓣呢,所以一定要好起来!”
叶百川应着她,心里又乱成了一麻。
当初明明,明明十安在婚礼当天逃了婚,为什么?为什么小春还会这样说?
“嗯,咱们说定了,下次要叫十安姐姐来看我啊,我好久都没见她了,她出差怎么这么久啊?”
孙小春有些埋怨的语气,叶百川听到这也不忍心打断虚弱的她,只能连忙应声哄她睡下。
明明一切不该是这样的,思绪回转叶百川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的孙小春,好像又看到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朝他微笑的十安。
孙小春是个孤儿,从小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
那时候人们重男轻女,像是她这种遗弃儿多了去了,因为刚刚过了春分,所以福利院的人们都叫她小春。
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叶百川就是她的主治医生,那时的她才刚刚八岁,突然在教室里晕倒,被老师急急忙忙送来了医院。
“急性髓性白血病……”
纵是见过太多的生死,叶百川还是会对于生命的脆弱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一如十安那般,看着悠悠转醒的小女孩在那边和看自己的小伙伴开心的嬉戏打闹,他怎么也不愿意对她说出病情。
在那个年代,白血病意味着多半个身子已经跨进了死亡。
“百川,你说人的生命多脆弱啊,转瞬即逝。”
回想起刚刚毕业,作为医学院的十安和叶百川同在一家医院实习,头一次见证死亡,十安有些魂不守舍。
从突然被叫去做手术支援到见到车祸现场送来的血淋淋的伤患,十安脑子里一直崩着一根弦,直到从手术台前听到机器发出的哔的长声,预示着病人的死亡,她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卸了下来,走出手术室瘫坐在楼道的栏杆旁。
还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叶百川也坐在她的旁边,修长的手指经过十安的脸庞,在她的耳边停留,帮她轻轻地摘下她的口罩。
十安顿了一下身子,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而抱着膝盖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
明明是情侣般的亲昵,在她看来却是十分正常,这个时候她太想要一个依靠。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们也都会死的,你别想太多。”
“可是,百川,那孩子还那么小,她的父母就没了,我很恨我救不了她们。”
十安有些颤抖,她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不语,叶百川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心里没来由一软,好想把她拥在怀里。
心里那么想着,他就那么做了。
身体侧转,十安整个的落入了叶百川的怀抱,她的下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叶百川独有的气味充斥在她的周围,让她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