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许久没多说,沈时泽不爽的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炸响,“楚鸢,你耳朵聋了?我和你说话听不见?”
从结婚到如今,他就没有尊重过她,反倒是她,像是一个甩不掉的影子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后,楚鸢只觉得可笑和可悲。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沈时泽,你在外面怎么搞都行,别把人带家里来,我不想让外人睡我的床,我嫌脏。”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但这句话似乎是触到了沈时泽的逆鳞,转瞬间,他的脸上闪过精彩的颜色,狠狠地抓住楚鸢的胳膊,强制抵到了墙上,眼里是暴怒的阴冷,“你嫌脏?楚鸢,你有什么资格嫌脏?你干净?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
男人的力道很大,楚鸢根本挣脱不开,全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从手腕处一寸一寸地放射性传遍全身,楚鸢眉头皱地很紧,用尽力气去掰男人的手指,痛地眼泪蹦出来,“时泽......你放手......放手......”
但沈时泽完全不听她的哀求,白净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楚鸢白到发光的脖子立刻红了,“楚鸢,这一切你应得的,你忘了吗?从前,你就是这么羞辱靳玥的,现在只不过报应到你身上了而已,楚鸢,你死不足惜!”
靳玥......靳玥,又是靳玥......
楚鸢和沈时泽结婚的时候,有个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但彼时,楚家的势力强大,沈时泽抵抗不过家族的要求,娶了她,不出两个月,靳玥在国外离世,从此,沈时泽就恨上了她。
一直恨到现在,就连楚辞,都是沈时泽专门找来报复她的!
不知道沈时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楚鸢瘫软着身子靠在红木家具旁,脖子上一阵一阵地疼,连带着眼泪都滚烫地滑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化成了一声自嘲的笑。
不管她怎么做,在沈时泽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害死她白月光的罪人。
一辈子都给给靳玥赎罪。
可是她没有时间了,医生说,她的身体最多只能撑一个月,长到27年的那年,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过一天,少一天,可她和沈时泽结婚的五年,从未感受过什么爱。
她怎么能甘心?
楚鸢强撑着身体上的痛楚爬起来的时候,沈时泽正好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他穿西装的样子和楚鸢记忆中一样英俊挺拔。
楚鸢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黑色的皮鞋一顿。
“你又想干什么?”沈时泽低沉着嗓音冷冷地问。
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就连说话也总是夹枪带炮的,但现在的楚鸢已经顾不上那些,按下心里多年积压的苦楚,冲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沈时泽,我成全你们,但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