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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染对着棺材简单地拜了拜,发丝轻拢身前,如散开的瀑布。
上完香,她视若无人地轻声喃喃。
“皇姐生前喜爱明艳的颜色。这棺材也太沉闷了。”
裴远冷锐的眸中拂过一抹了然。
他拱手行礼,“公主不喜,换一副便是。”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裴远便要挥剑劈棺材。
灵堂内,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李舟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制止,并冲着沈染怒斥。
“安诚公主,你这是何意!死者为大,你难道要你皇姐霓诚死不瞑目吗!!”
他用身体护着险些被劈裂的棺材,一副誓死捍卫的架势。
沈染看着这一幕,不觉好笑。
裴远手里的剑差点就伤了李舟,吓得李家人大惊失色。
白发苍苍的李家老夫人拐杖敲得咚咚响,她仗着有诰命在身,义愤填膺道。
“安诚公主,恕老身直言,今日霓诚公主出殡,你怎可如此任性妄为,你置你死去的皇姐于何地啊!”
沈染一脸无辜地反问。
“真是奇怪,我做什么了吗,怎么都要来指责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霓诚皇姐是我害死的呢。”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瞟了眼李舟。
李老夫人气呼呼的,却还带着几分恭敬。
“公主,老身不敢对公主无礼,可您这护卫实在嚣张无礼,他方才都要劈棺材了,还险些伤了我的孙子!”
沈染那婉转动听的声音勾人心魄。
“所以呢?是棺材被劈了,还是人被伤了?”
老夫人顿时哑口无言,却又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这时,沈卿卿走了过去。
沈卿卿身后跟着一个护卫,忠心耿耿地护着她,不让旁人靠近。
此人便是莫离——天启第一剑客,也是沈染曾经的护卫。
当年他被沈卿卿暂时“借”了过去,一借就是这么多年。
莫离始终冷冰冰的,即便沈染出现的那刻,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随着沈卿卿一同过来,在裴远眼中,大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气焰。
沈卿卿面带灿烂的笑容,出面打圆场。
“安诚,老夫人也是关心则乱,既然是一场误会,就小事化了吧。今日是霓诚皇姐的出殡日,我们就让她安心走吧。”
有了对比,众人越发喜欢识大体的洵诚公主。
哪像这位安诚公主,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
怪不得都是一母所生,大家都更喜欢洵诚公主,而对安诚公主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比,简直高下立见。
沈染回看沈卿卿,漂亮的眸中透着一丝乖顺。
“原来是四姐姐啊。”
说着,她目光随意的一移。
沈卿卿敏锐地挪动一步,企图挡住沈染看向莫离的视线,奈何个子不够。
“安诚,霓诚姐姐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她生前最疼爱你这个妹妹,你能回来送她出殡,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开心的。”
沈卿卿就像个行走的小太阳,灿烂的笑容,总能让人忘记那些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