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事先没有准备,突然被拉过来讲演也有些心慌。她稳住情绪咧了咧嘴,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
她蹭干净了自己脸颊上的血印子给裴曙看了看,又主动给出些提示:“几日前芳洲姑娘在相府献唱,意外得了失语症,郎中大夫来了几波都没有用,府上的管事便找了小人……”
还不等姜芷说完,裴曙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给芳洲治病的是你啊!那日我听说有个人借着给她治病的由头轻薄于她,我本以为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么个鹰头雀脑的小姑娘。!”
姜芷点头如捣蒜:“正是小人。小人为人规矩一向安分守己,那日举动虽有不妥,但也是为芳洲姑娘治病心切,不得已而为之。小人女扮男装欺瞒芳洲姑娘及府上众多侍女姐姐,内心很是歉疚,今日特来赔罪,希望可以将功补过,求二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嗐,你既然是个女的,我还有什么好见怪的?我原本正盘算着要剁了轻薄芳洲那狗东西的孽根,可你连作案工具都没有,我剁哪里?”
姜芷闻言连忙下跪致谢:“多谢二公子!小人就知道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起来吧,你既然治好了芳洲的病,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待会儿爷有东西赏你!”
姜芷也算是有几分做人家狗腿子的觉悟,当场给裴曙叩了一个头。
见奸细已经顺利安插进去,裴昼也欣慰地露出一个微笑。
裴曙觉得裴昼这人有些可疑,但是又察觉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问:“大哥,你今日来我这里不会只是给这小丫头带路的吧?”
“那自然不是!”
裴昼摇了摇头,又说起了自己在相府门口看见的事情。
那院墙本就是裴曙身边的丫鬟哄着他往外移的,原本说的是往外移两米,不知道传话的时候哪里出了问题,抑或是中间的哪个人想要作威作福从中牟利,真正操作的时候就变成了将院墙外迁三丈。
裴曙知道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也有些心虚,唯恐裴丞相听见了此事责罚他,院墙外迁的事情也就作罢了。
那些侍女怕裴曙知道自己偷偷找方士招来了裴昼的事情,也为了掩盖自己偷懒不想挪树的小九九,所以跟裴曙说方洲病情的时候特地绕过了裴昼这一截。
裴曙不知真相,觉得哄他挪院墙的那几个侍女都是无端来进谗言的。他将那几个侍女骂了一顿,揪出提这馊主意的祸首赶出了相府。
见气氛紧张,裴昼此时又跳出来当好人:“院墙边上种树确实不大安全,她们几个小姑娘挪不动这树,估计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这样好了,我那院子里还有几个魁梧精壮的小厮,这挪树的活儿就交给他们做好了。”
裴曙身边的几个侍女听见这话差点气死,但是也只能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