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南星却知道这人是有真才实干的,就是不知他那一身本事什么时候展露出来。
“干嘛要弄得尽人皆知,你知道就行了。”付文博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毕竟我是你夫君,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总要让你体面一些。”
“当真?”童南星放下了簪子,当初的他面对童开年时,是否也说过同样的话?
倘若真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妻儿子女不惜走上那条道路,倒是说得通。
原先以为付文博并非良人,如今一看可能是自个儿想错了。
“当然,我付文博一向说一不二,你是我的人,我岂能让你受委屈?”听到这句话时,童南星忍不住掩嘴轻笑,不论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光是听着也让人觉得高兴。
这人就是浪荡惯了,才会张嘴闭口净是些好话,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虚情假意,直听着让人耳根子发软,昨日受过了什么苦都觉得无所谓了。
童南星还是啐了一口,“浪荡子。”
付文博也不恼,一直都笑嘻嘻的盯着她猛瞧,“笨丫头,你长得可真好看。”好看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能够融化了似的。
往前那些公子哥们说什么对某位姑娘一见倾心,他从来都不信,等真看见了她,他觉得一见倾心这个词就是为了那一瞬间量身打造的。
前年在戏园子里见到小兰玉得那一瞬,他就觉得这是他要娶的人。
只是碍于付老爷子的面子,不敢弄得那般大张旗鼓,岂料自己还没打听完全,小兰玉只昙花一现,随即就在大众眼前消失的无隐无踪。
好不容易才知道童南星是童府的庶女,他自然就下定了决心。
反正再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样,他使劲的折腾,总算让付老爷子松了口。
到底也是个官家小姐,总要好过那群窑子里的窑姐儿,若是付文博忽然起兴说要娶某个花魁,他准得气晕过去。
庶女就庶女吧,只要家世清白,也一样。
兴许是怕她在府里受委屈,付文博特地哪里都没去,絮絮叨叨跟她说了一下午的闲话,平常觉得太大太冷清得院子,多了一个人竟让人觉得满满当当的,哪里都看着顺眼。
往常爱说闲话的那几个丫鬟婆子,远远的就瞧见自家二少爷正陪着二奶奶逛园子,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分明就是感情和睦,丝毫不见生分的意思,便都噤口不言了。
有了这么一回,就有二回三回,人人都当二少爷改了性子知道要好好过日子了,后宅内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童南星侍奉老太太的时候,偶尔还能得到个笑脸。
可能大家都认为付文博有这样的改观,多半是她的功劳。
她前脚刚出锦绣院,后脚曹如之就跟上了,“弟妹,走这么急做甚,莫不是二少爷还在家闲着?”
“嫂子今天怎么不陪着母亲继续说会儿话?”童南星诧异的看着她,往常晨昏定省时曹如之总要多留一会儿,不愿同她一块儿走,如今这么早出来,定是有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