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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尤突然想起苏凌云也是个商人,以他的气度与唐家堡总管对他的态度,想必也能称得上“有钱人”一列了,当年苏凌云没有“劫富济贫”,是出于同行相惜,还是另有想法,今晚约他同行实在是失当之举,故讪笑不语。
倒是苏凌云微笑道:“你只要做自己高兴的事就好,今夜,我甘做你的仆人,并不是什么商人。”
莫尤乍一欢喜,转又摇头道:“区安楚是否认得你?若是认得,你随我出现,岂非不妙?”
苏凌云道:“无妨,未曾照面,当年我随小叫化们来叫门,不料区安楚正感风寒在床,有趣的是,我正听着区府管家在叨唠。”
莫尤好奇的抢问:“他叨唠的什么有趣事?”
苏凌云笑道:“原来这区安楚实在吝啬,得了病也不舍得请大夫,让管家去厨房煮些生姜汤,管家说,厨房里正好没有生姜了,区安楚就让管家去买,临行反复叮嘱,若是超过两个铜钱一斤,就先别买,到天黑了再去,那时间菜农都急着回家,兴许就便宜了。”
莫尤听着忍不住“卟哧”笑出来,苏凌云抿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莫尤憋不住,以袖掩嘴,吃吃的笑:“这个区安楚,可比那葛朗……”忽见苏凌云眸光一闪,似有所思,忙又住了嘴,问道,“那后来买了吗?”
苏凌云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瞧这区安楚吝啬成这般,忽也体恤起来,为商如此,虽不行善,也无可厚非。”
莫尤想想,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他若欺压百姓、生活奢靡,当惩之,既是严于律已,确实不能将他怎么样。”
苏凌云笑问:“你改变主意了?”
莫尤道:“他不是奸商,我也绝不伤人劫财,不过仍是要戏弄戏弄他。”说着上前大声的拍门,高叫道,“快开门,快开门,贵客光临。”
夜深人静,莫尤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墙院,不多时院里亮起灯笼,有人喊问:“三更半夜的,何人在打门叫唤?”
莫尤回道:“你且开门就是,我有要事找区老爷。”
那人并不来开门,不悦的道:“老爷已安歇,有什么事明日再来,莫要惊扰我家老爷休息。”
莫尤道:“事情紧急,等不到明日,快开门。”
那人生气道:“哪里来的女子,快走快走,老爷睡下了。”
莫尤也冷了声道:“我是区老爷的贵客,有急事、好事找区老爷,你这奴才,要是误了区老爷的大事,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开门。”
那人仍在犹豫,不过已没有刚才有脾气,软声道:“既然如此,待小老儿赶去禀报老爷,姑娘稍候。”一阵脚步声随着灯光远去,不多会,脚步声又随灯光过来,有人低声叨唠着,莫尤向苏凌云眨眨眼,紧接着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下人模样的半百老人举着灯笼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