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掉在床边,这么显眼,他都没注意,是真的笨。
大抵是回想起什么,柳轶的脸再次红了。
我收起针,伸手掐了把他的脸,好整以暇地在他对面坐下。
“柳轶,京城人氏,年二十五,庆祥三十六年的探花郎。因去年破获一桩大案,被破格提拔为大理寺卿。”
“父母早逝,祖父曾任刑部尚书,后于调查红莲案途中暴毙身亡。外祖家,暂且查不出来。”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白下去,支着头眨了眨眼,“还有什么,我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我抚掌,笑道,“你还是康王的人。”
柳轶已是面如死灰。
我解了他的哑穴,还贴心地倒了杯茶递到唇边。
他不喝,瞪着我,“你要什么?”
我坦然看他,“你我成了亲,洞了房,你却一走了之,你说我要什么?”
他刚被我强硬地灌了杯茶进去,闻言呛得满脸通红,“你不是太子的人吗?”
“我曾是太子的人,后面我不是被他送给你了吗?”
他自是不信,“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好吧。”我蹙眉,“我曾受了太子恩惠,就此心悦于他。可他薄情寡义,为讨新人欢心便弃我于不顾。”
我定眼看着柳轶,说得情真意切,“我恨他,我要杀了他。”
柳轶狐疑地看着我。
我指指自己的脸,“你就说吧,我这张脸,哪点比不上那个容姑娘?”
再低头看了看,“要说身材,可能唯独胸没她大?”
柳轶垂眸,脸上的红晕再没下去过,“白姑娘……情情爱爱,实在是小事,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
“非也,周幽王都可以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我因太子负心而取他性命,也合情合理。”我慢悠悠地把他偷偷挣开的手重新绑起来,并绑得更紧了一些,“况且你们男子不都认为,女子心中总是情爱更重,不然内宅之事,怎会有时比朝堂之上还要血雨腥风呢?”
我转到他正面,摸摸他的脸,“更重要的是,柳大人,你现在没有拒绝我的余地。”
“针上涂的是软心肠,中毒之人,三十日之内心肺会溶于血中,无药可救。哦,我知道之前你在上面涂的是鹤顶红,威力虽大,但不够折磨。”
“还有,我方才喂你喝的茶,也下了点东西,叫七步诗。每隔七日就会毒发一次,若无解药,待七七四十九天后,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我知道柳大人铮铮铁骨,必然不怕死,但是死后,这书房里的东西,来日会在谁的桌案上,我可不保证。”
我拿着针在他脸上晃啊晃,笑吟吟地,“所以柳大人,想好了吗?”
柳轶默了许久,方启唇道:“前日,户部左侍郎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哎呀,你已经想到了?”我正眼瞧他,有些赞许,“这是我投诚的一点心意,还想着过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