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妾室,往日就极为瞧不上王爷对尹千落的恩宠,且尹千落性子清高,向来不与她们为伍,更加不招人待见,纪柔倒是对着这些妾室常常小意殷切,这会子一齐上阵帮着纪柔对付尹千落。
纪柔哭的愈发动人,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尹千落,你少搬弄是非,本王妃就算教训你,也是应当的,也不看看你做的什么龌龊事,如此歹毒的贱妇,打你都是轻的!”
纪柔气得发抖,旁边小妾柳氏常年依附于她,恶狠狠的瞪了尹千落一眼,赶紧帮腔:
“本朝历来都是讲究尊卑位份,侧妃本就是妾,被正妻教导也是理所应当,就算动了手,打一个妾室与教训下人本就没有分别!”
尹千落蓦地起身,径直走到柳氏面前,柳氏瞧着她嘴角似笑非笑,眼底潋滟生波,站在面前一句话未说,就带着迫人的气场,当即心里一慌。
“啪啪啪”三个巴掌带着风,扇的柳氏眼冒金星,整个人一歪,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尹千落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眼神冷冷一扫。
“当狗当久了,连点人的道理都不懂了。”
“尊卑位份?我向来讲究恩怨分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噤了声,偌大的屋子只闻得风吹环佩的碰撞声。
她扔了手帕一转身,直直的看着墨绝:“王爷,王妃三番四次针对臣妾,妾身不堪其扰,恳请王爷禁足王妃半年,命王妃抄写一千卷《净心咒》,以清心智!”
墨绝看戏看够了,这才勾了勾嘴角:“就依爱妃之言,日后再有心思不正之人,绝不饶恕!”
纪柔脸色一白,整个人摔倒在地,一千卷,她抄完手都断了,还要禁足半年,父亲那边她如何交代?
“王爷,臣妾下次不敢了,请王爷看在臣妾一家都忠心为主的份上,放过臣妾!”
墨绝眼眸微抬,手里拿着茶盖突然脱了手,不轻不重的在茶碗上一叩,撞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纪柔被这一响惊得浑身一激灵,抖得几乎如同筛糠。周围的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姬妾,全部滑跪到地上,黑压压的遮满了一地,齐声道:
“臣妾遵命!”
唯独尹千落站着,懒洋洋的看了墨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嫔妾陆陆续续的退出房间,尹千落缀在最后,慵懒的歪着身子饮了口茶才预备起身。
“纪柔母家乃是正一品大学士,深得器重,连本王也要礼让三分。”
墨绝路过尹千落身前,声音压低着像是编钟轻撞,晕出一圈圈涟漪。
“行事掣肘,处处留心。”
说完,墨绝就大步离开了房间,尹千落瞧着他的背影,慢慢蹙起了眉。
她忆及上次地牢纪柔对自己用刑,她只以为又是墨绝演戏,但后来听墨绝的口气,似乎并无取自己性命之意,那当时在地牢——
是纪柔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