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坐在院中静静的看着方才的一幕,偏头看向秦蓁蓁,见她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早前心中对她的猜忌少了些许,原本还想为那会儿的话道歉,可不知怎得话到了嘴边却变了样:“大家也都饿了,该做饭了。”
“好,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她原本也没在意沈廷之前说的那些话,若换做是她,恐怕会比沈廷说的还要更难听几百倍,毕竟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突然改了性子,任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秦蓁蓁来到厨房时就见沈阔已经做好了大半,她坐在灶膛前添着柴火,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莫名生出一股安定来。
“长安之所以会掉进水田的暗渠,就是因为这包里的野果。”
沈阔埋头炒菜,冷不丁突然说了一句:“这果子,是长安摘给你的。”
耳边似是响起了一道惊雷,劈的秦蓁蓁呆愣在了原地,她动了动嘴,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手打开了桌子上的布包,眼看着里面已经被压碎了的野果,心中一酸,眼泪便登时掉了下来。
“若你是当真想要对长安好,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对他好下去,不然,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对他好过。”沈阔把菜盛出来,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秦蓁蓁捏起一颗野果子吃下,甜味在嘴里绽放,她想,她会记这份甜一辈子。
“你放心,他既然喊我一声娘,这份责任便是一生的牵绊,以后我定会好好对他,不叫他有任何失望和委屈。”
声音严肃且坚定,沈阔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倒是未曾想过她竟会这么说。
“吃饭吧,累了一下午。”
吃饭时沈长安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看着他脸上不似从前那般的害怕,秦蓁蓁也算是松了口气,抬手便将中午剩下的兔肉给他夹了大半:“长安,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肉才能长高高。”
“知道了娘。”沈长安点点头,极为别扭的用左手扒着饭,右手却是垂在桌子下头不敢拿出来。
“长安,你手怎么了?”秦蓁蓁见他动作怪异,自是发现了不对,当即便放下筷子走到了他身边,抓起他想要掩藏的右手仔细一看,眉头立刻皱在了一起:“怎么有这么长的一道口子?是不是方才受的伤?你怎么不跟娘说呢?”
“娘,我没事。”似乎是头一次在娘亲眼中看到这样真挚的关切,沈长安忍着痛笑道:“娘,长安没事,一点也不疼。”
看着沈长安的笑意,秦蓁蓁只觉得心底像是被重锤了一拳,砸的她心头酸涩,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抚摸着沈长安的头,哽咽问道:“长安,为什么不告诉娘呢?”
“娘......”
“蓁蓁啊,你别多心,是娘的错,我是怕你担心才没让长安说的,我原打算明儿个带他去瞧瞧。”陈翠英起身咬着嘴唇忐忑不安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