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雅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手下意识扶住了一旁的扶梯,强自镇定下来,“你还是想好怎么跟你爸清楚你那野男人的事吧。”
刘成雅认准了沈柒柒不肯讲自己所嫁的人的名字说出口是因为羞于启齿。
“急什么,再等几天,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沈柒柒在这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原本她不告诉父亲尚知烨的身份只是因为单纯的心里别扭,不想让父亲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地攀高枝,现在看到刘成雅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报复方式。
不知道如果刘成雅在婚礼现场看到她要嫁的人是尚华集团的总裁时,心情会是什么样。
那一定很精彩。为了这份精彩,她可以忍受,这几天刘成雅的冷嘲热讽。
门在这时又被打开来,沈父从外面收了伞走进来,也被沈柒柒的落汤鸡样子惊了一下。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自从上次大吵一架之后,父女俩的关系就再也没有缓和过。只要一看到沈柒柒,沈父就会联想到那个至今还不知道姓名的陌生男人是如何哄骗得沈柒柒登了记,然后头痛不已。
沈柒柒回身看了父亲一眼,没有再说话,提着已经不成样子的鞋子,慢吞吞地爬上了楼。
“唉,柒柒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当心。你每天那么忙,都不知道我怎么忍受别人白眼的,他们都说啊,我们柒柒不懂规矩,白白丢了那么个金龟婿。你说,还怎么参加礼拜三的婚礼嘛。”
刘成雅的挑拨又在身后响起,沈柒柒脚步顿了一下,又想到什么,便没有作声,仍然往上走。
刘成雅这几天里里外外败坏她的所有事她都一一记着,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追讨回来。
现在,她不着急。
似乎经过方才牧尘的事,沈柒柒一下子学会了冷静。
只是到底还是受了凉,当晚她便发了烧。温度高高低低地,一直持续了整晚,她意识昏昏沉沉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一般,缠绵病榻的功夫,脑海里和牧尘在一起几年的回忆似乎又走马观花地经历了一遍。
醒来之后,沈柒柒在房间里浑身乏力地发了一个上午的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又懒得应付刘成雅的冷嘲热讽和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决定走出去转一转。
对于沈柒柒来说,最适合散心的时候就是海滩。
沈柒柒订好度假酒店的房间,趁着父亲不注意,便偷偷溜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海边。
傍晚的海风别有一番风味。海水正在退潮,冰冷的海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脚上,倒叫人变得清醒起来。
从前很多时候,牧尘都会带她到海边来,在微咸的海风里含着笑亲吻她的唇角,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如果就这么一吻天荒也好,没有旁人的打扰,她和牧尘很轻易地就能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