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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不是我爹。其次,我收的不是废品,这世上哪有什么废物之说,你不用的东西,你觉得廉价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眼中就是宝物。那些所谓的废物,只不过是你不识宝。”
杨小凡说完这句话,有些发愣。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穿着干净整洁不苟言笑的独臂老人。
“羊儿,回家吃饭了。”正在这时,从杨小凡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杨小凡没有回头,他接过了刘虹的绿豆汤一饮而尽,这才道:“我不饿。”
十五年有多久,足够让一个八九岁岁的孩童长大成人。
也足以让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满头白发。
“我知道你还怪我,可我,可我当初…”杨小凡背后的男人满怀歉意。
“知道我怪你,那你就让我去找他啊!”杨小凡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我答应过他!你不能,你不能去。你师父的遗物,那封信你也看了。他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娶个媳妇生个孩子。”
“我说过,不要提我师父!”杨小凡低着头,整个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
“好了好了,张发富,别说了,别吓到咱孩子。”刘虹见情况不对,急忙打起了圆场。她丝毫没有在意,咱孩子的称呼和之前的小羊哥对比起来有多奇怪。
“你已经二十三了,你能不能懂点事。这十几年来,我将你视如己出,甚至怕你不舒服,我连媳妇都没娶。”说话的这人名叫张华富,只是刘虹有些口音,时常念成发福。
“是啊,是啊,你爹也不容易。这不都是为了你。”杨虹也觉得委屈至极。
“那你告诉我,我师父跟你回了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死!”杨小凡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十来年,张发福对他的确不错,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
“我真的不能说,你师父临走还嘱托我,万不可将整件事告诉你,他只想你好。他甚至不想你再继承什么衣钵…”
“我叫过他师父,他始终是我师父。”杨小凡眼神异常坚定。
“羊儿,你听我说,那些人你真的惹不起。”张华富走到杨小凡面前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
“你说的是赊刀门?”杨小凡拍过张华富的手,逼问道。
“不要再提这三个字!”张华富突然吼道。
气氛渐渐有些凝固,半晌后,张华富看了眼刘虹才叹口气冲着杨小凡摆摆手,“你跟我回家,回家再说。”
当二人回到家中,张华富坐在了饭桌旁。饭桌上放着三副碗筷,一个酒盅。
这十来年一直如此,张华富会给杨小凡口中的师父留上一副碗筷。就好像他师父随时可能回来一般。
张华富拿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杨小凡倒了一杯。
“这十五年来,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一直忘不掉那天晚上的事。”张华富满饮一口才缓缓开口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师父怎么可能有事。我从记事一直跟着他,他可不能算普通人。”杨小凡端起酒杯闻了闻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