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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怒极,仍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若不速速离去疗伤,只怕药力一过,倒毙当场,再没机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只得咒骂数声,展开身法朝山下奔去。
奔行一阵,在山脚下遇得赵大凡等邪道中人。原来他们在山上寻不到青眼妖圣与戒嗔禅师,和尚们又个个怒目相向,似要开打,众邪人失了地利,又害怕漫山遍野的喷火飞龙,惟恐不敌,只有悻悻下山。
赵大凡见青眼妖圣面色灰暗,狼狈非常,衣衫破成布条,与乞丐无异,且脚步虚浮,瞧来伤得不轻,心下暗自骇异,迎上问道:“敢问妖圣胜负如何?”
青眼妖圣眼珠转动,大声道:“不敌,完全不敌!老和尚的金刚佛印果然厉害,本座与他斗上千招,被他险胜了半式!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和尚,龙翔寺当真名不虚传!”只字不提楚云河,刻意隐瞒事实。
赵大凡等人见识过戒嗔禅师身手,也不怀疑,均想:“能让这狂妄自大的青眼妖圣自认战败,这老和尚武技看来已达超凡入圣境界,《金刚佛印》果真胜过了《碧血真经》!”
青眼妖圣看出众人所想,出奇地未有辩解,心道:“朝这方向去想就对了,只要不扯到那放屁的臭小子身上,本座就能瞒天过海!输给老和尚,总好过被个响屁打败。”
忽听赵大凡身后一帮众道:“咦,怎么有股怪味?”
青眼妖圣大骇,心道:“糟,定是被那小子臭屁打中,沾上了味道!”
赵大凡对身后那帮众喝道:“少说废话。”他亦闻到怪味,心想多半某人暗放臭屁,也不放在心上。那帮众喏喏数声,终于住口,青眼妖圣这才松得口气,连忙说道:“本座伤势不轻,得返回总坛运功疗伤,就此与各位分道扬镳!”
赵大凡讨好道:“妖圣可需我等陪行一程?或者…先去镇上换身干净衣服。”见青眼妖圣衣衫破裂大半,威严尽失,实在有些惨不忍睹,便出言提议。
青眼妖圣面上变色,连道:“不用不用,本座自能料理!”说完拼尽仅存功力,飞一般地逃了,只恐在众人面前露出了马脚。
赵大凡心道:“奇怪,妖圣瞧来怎会如此反常?哼,多半是初次战败的缘故吧…这事老子往后可得大肆宣扬,好教大伙儿知道,这家伙并非天下第一,战无不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自此神州传言,某年某月某日,紫青教青眼妖圣独身直闯龙翔寺,以《碧血真经》挑战龙翔寺戒嗔禅师之《金刚佛印》,火拼千招,终不敌败走。当时战况激烈,风云变色,龙翔寺僧人与江湖豪客约近千人亲眼目睹,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功对决,传闻生动夸张,其间却并无半句提及楚云河之事。
迷糊之中,楚云河漫步在一片青绿草地上。忽见柳青儿蹦跳着朝他奔来,嘻嘻笑道:“我答应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