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言盛,奋而怒起,“言盛,言溪刚才所说可为真?我将掌家之权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掌家的?”
言盛心里已经一团乱麻,老爷子竟然出关了?为什么没有人通报?刚才老爷子都听到了?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自小就悚这位父亲,言盛再清楚不过了,老爷子性子霸道暴烈、至刚至烈,他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父……父亲,那都是她胡言乱语,你不要听她瞎说。
你也是知道的,言兰她自小温柔体贴又活泼善良,怎么会做那种事?她那是污蔑。”言盛连忙道。
温柔体贴?活泼善良?
言溪挑了挑眉,这说的是言兰?看来她这大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确实厉害。
不过……她目光又扫过言重山,觉得他和自己想象中的爷爷不大一样。
这样的言重山,怎么样看都不像是会畏惧玄皇就立马和亲儿子断绝关系,连亲儿子尸骨都不敢收敛的胆小鬼。
另一边,听到言盛的话言重山眼里闪过一缕失望。
这个儿子打小就跟他不一样,骨子里心量狭小又胆小怕事,言盛因为家主之位暗暗嫉妒言无枫的事他知道。
这个大儿子一直将二房一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觉得二房抢了属于他的权势地位,他本以为他当上家主后悔释怀,没想到连亲侄女都不放过。
“瞎说?”言重山声音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当我眼睛是瞎的,看不见言溪脸上的伤?”
那伤口明明就是被热油泼上去烫伤的伤疤。
言初十怯生生地从言溪身后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纯良无害,“爷爷,我可以作证,言溪姐姐没有撒谎。
当年言兰姐姐的奶妈将油泼到言溪姐姐身上,言兰姐姐还不让大夫给言溪姐姐疗伤,说谁敢去帮言溪姐姐就让家主伯伯罚谁。”
言初十虽然只比言溪小三岁,但因为身体异样模样看起来如同无害的六岁,孩子的无攻击性再配上那张纯良无害的脸,一下子就增加了话语的真实性。
“言初十,你血口喷人!”言兰急忙尖锐大叫。
言重山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父亲,当年是个意外,言溪她贪玩跑到厨房,言兰的奶妈没注意到人,不小心泼了油。事后我就对奶妈进行了惩处。兰儿因为那件事还吓得发高烧了呢。”言盛急忙解释。
言初十点了点头,大眼睛闪亮亮的,“家主伯伯确实罚了奶妈,我也听说言兰姐姐高烧了几天。”
言盛松了一口气,诧异地看了言初十一眼。
但是他一口气还没放松,言初十又脆生生地开口了,“家主狠狠地罚了奶妈一个月的月钱,还罚她禁足两个月了呢。
而且言兰姐姐发烧了一周,把所有大夫都叫过去了,根本没人管言溪姐姐。不过我看见言兰姐姐悄悄地和人蹴鞠了,发高烧的人还能玩蹴鞠么?”
他黑亮的大眼睛里藏着一丝好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