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什么青苗法啊,只需要改良冶铁技术,让田地产量更多,改善制盐技术,让国
库也收入更多不就完了。
当然,这会儿的冶铁技术陈亮还没研究过,没什么想法。
但看了一下午盐业资料,他还是有了一个判断。
陈亮笃定道:「如今东南沿海,已有晒盐之法。建造盐池,晒海水为盐,已比煮
盐法要省去不少人力。臣想过,若能开辟多块浅盐池,整成格子状,每块盐池之
下都用光洁的瓷盘放置于池底。遇烈日,上下反射,则暴晒更为充分,一人能晒
一二百斤盐。推而广之,凭盐业之盛,大宋国库无忧矣。」
赵构腾得一下站起来,双目灼灼道:[此言当真?」
其实赵构一听就明白了,这又不复杂,就是扩大规模,更好地利用日晒。
是很可行啊!
怎么朕没想到,衮衮诸公都没想到?
陈亮还没完,还在那说:「臣还想过,若能建多层盐池,自上而下,从最上层引
海水,层层暴晒之后,到最末层时卤水浓度足够,已能迅速成盐。只是这个方法
还有待验证,此法若成,所用的人手物力,更能大大减少。」
赵构一拍御案:「黄潜善之辈误朕误国,朕早该见你!
这特么都是钱啊,朕晚见了陈生几个月,就少了几十万贯!
这一夜,赵构亲自吩咐御厨,为陈亮做了些吃食,君臣二人深夜共食,赵构还亲
自送陈亮出宫,并任陈亮为翰林学士,知制诰。
消息传到黄潜善那,黄潜善心都凉了半截。
王渊也消停了,他自以为陈亮献给他的计策已经献给了官家,从此没自己什么事
了。
欧阳澈当然也早就被放出大牢,这货在陈亮面前贼激动、贼兴奋,说:「官家这
般厚爱,是不是醒悟了,是不是不会南迁了?」
陈亮看着激动的欧阳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起吃点饭,送他出宫门,这就叫厚爱了?
没一起长哭大笑过、同生共死过,你好歹拉拉手、同榻而眠、彻夜长谈吧?
宋人真可怜,都没见过什么叫礼贤下士。
欧阳澈:???
欧阳澈扯扯陈亮的袖子,说:「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总觉得你看我的目光
很奇怪。」
陈亮一笑道:「官家想去江南,谁也拦不住他。我只能让江南百姓过得好些,不
至于铤而走险,民不聊生罢了。」
欧阳澈又委顿起来,一边跟陈亮向家里走去,一边啧啧感叹今日的神奇。
从被抓赴死,到圣眷在身,一跃至翰林学士,虽说是天下动荡之间,也足够欧阳
澈赞叹了。
欧阳澈想不明白,怎么陈东一个转身,就能想明白这么多权谋纵横之术,还能有
这么堂皇正道的治国之策?
还没等欧阳澈问,陈亮忽然停了下来。
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处宫殿,问道:「那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