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外,只有沈姨的一个卧室,近两百米的空间,尽管放了不少家具,客厅还是显得宽敞。季鎏舫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喝了口茶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又似乎在幻想着什么,摸不着说不明的情绪十分陌生,让一向万事在握的季鎏舫很是排斥。
听到餐厅里沈姨呼唤吃饭的声音,季鎏舫移动脚步,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对一个人来说丰盛的三菜一汤,那种抓不到的感觉更是扰的他心烦,脸色便不由得深了几分。
看在沈姨眼里,季鎏舫都是一个表情,只是感觉到季鎏舫心情不好,她想到了昨日季鎏舫的乖巧,慈爱的叹口气,“哎呀,要是蹇小姐在就好了。”
季鎏舫眉头一动,下意识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少爷离开没多久就走了,哎呀,那个可怜的孩子,听说工作也丢了,房子也退了,还不忘把事情处理完整,真是个负责人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今天那孩子住哪里?”老人素来情绪来得快,“我看电视上说最近人贩子多得很呢?”
季鎏舫额头抽了抽,人贩子都是抢孩子的吧,关蹇慕澄拿那个成年人什么事儿。不对,工作丢了?房子退了?好像是挺可怜的。
“少爷要不您多配几个保镖吧,最近真的不太平呢,新闻上还说市里那个买卖器官的犯罪集团还没抓获呢。”沈姨歪着脑袋,透过窗户,外面霓虹漫天,照得半中的空气也有了颜色。
季鎏舫不搭话,专心吃着饭菜,嘴里细细咀嚼,没有半点儿声音。端正的坐姿,标准的礼仪,格外赏心悦目,可看的久了,有些教科书似得别扭。
季鎏舫晚餐素来吃的不多,用晚饭按理应该去书房处理剩下的公务,或者看看书,今天不知怎的,竟坐在客厅上,还时不时的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站起身,眉眼里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踏上楼梯的第一步,单调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客厅突兀的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一个本市的陌生号码。响了三声后,他毫不犹豫的接起。
“喂!”一声一字,端得是低沉磁性,可惜对面的人没有欣赏的闲情雅致,或许背景音乐太嘈杂,对面的人大吼道,“是季鎏舫季先生吗?”
“是!”依然惜字如金。
“蹇慕澄在‘迷途’喝醉了,她一直叫着你名字呢,你来接接她吧,我拖都拖不走。”薛宁的声音在嘈杂的重金属乐中难以辨别,季鎏舫听清了,反而松了口气般,“嗯!”
回头,转身,拿起车钥匙,开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沈姨从厨房探出身来,“少爷,这么晚了还出去?”
“嗯,”季鎏舫顿了顿,“去接个人。”
门合上,留下呆若木鸡的沈姨,“接人?”谁那么有本事让自家少爷大晚上去接啊!